導讀:上海有家“旗袍文化聯誼會”。這里的女性有“90后”白領,有“60后”教師,也有年逾花甲的資深管理者。她們為了同一個理由走到一起,那就是愛旗袍。成為有內涵、有品位的當代“旗袍麗人”,是旗袍文化聯誼會所有姐妹的共同追求。…
上海有家“旗袍文化聯誼會”。這里的女性有“90后”白領,有“60后”教師,也有年逾花甲的資深管理者。她們為了同一個理由走到一起,那就是愛旗袍。
因與旗袍結緣,她們也都擁有了全新的人生。
都有一個旗袍夢
這些從天南海北走到一起的女性,因旗袍而相識。
陳紅,出生于梨園世家,外祖父是言派京劇創始人,父親是梅蘭芳的嫡傳弟子,家中兄長和弟弟也都是京劇演員。她學過戲曲,一直喜歡文藝,卻因為父親在“文革”中受到沖擊,不讓女兒繼續走藝術之路。于是,她學了財會,后來成為一家外企的財務總監,用她自己的話說:“干了一輩子我不喜歡的工作。”
她一直記得母親當年穿旗袍的樣子,婀娜娉婷。還有那整整一箱子姹紫嫣紅的旗袍,盛滿了綺麗的女人夢。可是在“文革”時期,旗袍自然難逃劫數。
兩年前,因為要參加一個關于旗袍的講座,陳紅找裁縫做了自己平生第一件旗袍。她說:“穿上旗袍的一剎那,你突然覺得自己煥然一新。那種感覺,只有穿上旗袍才體會得到。”
和陳紅一樣,曹云和旗袍也有一段不解之緣。
在雜志社工作的曹云,小時候也見過各式各樣的旗袍。曹云的父親解放前曾開過一家服裝公司。當時,只要看見漂亮的旗袍款式,她父親很快就能打樣做出一件一模一樣的來。曹云說:“看見媽媽和姐姐們穿著旗袍拍的照片很漂亮,就想著自己長大了也要穿旗袍。”可是長大了的曹云正趕上上山下鄉運動,根本沒有機會穿旗袍。
一次偶然的機會,她遇到了這群穿旗袍的美麗女子,她的目光一下子被吸引住了。“其實我心里還有一個心結。”曹云說,“我們家兄弟姐妹中沒有一個人繼承父親的衣缽從事服裝行業,所以我加入旗袍文化聯誼會,也算是‘女承父業’吧。”
更多來到這里的女性是因為愛美才愛上旗袍。她們中有的人喜歡
張愛玲,有的人愛看《花樣年華》,也有的人自己動手做過旗袍……
相聚的緣分,似乎早已注定。
要做當代“旗袍麗人”
在這群愛美的“旗袍麗人”中,有一位不得不提,她叫劉佩珠。
劉佩珠是一位轉業軍人,即使穿上旗袍,你也能從她身上看到那種颯爽英姿。退休前,她在一家銀行的企業文化部工作。
早在2009年,劉佩珠在報上讀到上海古美街道有個“旗袍沙龍”,對旗袍頗有興趣的她就找上門去聯系,參加了一次活動后,她發現自己無可救藥地愛上了旗袍。
有一次,沙龍組織大家自費坐郵輪去日本旅游,一共6天時間,唯一的要求是每人每天都要穿一件不一樣的旗袍。當時劉佩珠還只有一件旗袍,于是她趕緊定制了5件新旗袍參加活動。那次旅行給她留下了難忘的回憶,至今說起來她仍很興奮:“那條郵輪上共有2000多名乘客,除了我們沙龍的30幾位姐妹外,全都是外國人。我們因為全都穿著旗袍,走到哪里都是一道風景,不時有乘客提出要與我們合影。最后,郵輪的負責人來和我們商量,破例請我們上臺表演15分鐘。那是我第一次上臺走秀,可我一點也不緊張,因為臺下熱烈的掌聲給了我自信。姐妹們都很高興,覺得我們給中國人掙了臉。”
參加了旗袍沙龍后,劉佩珠覺得自己不能僅僅滿足于“穿穿旗袍,漂亮自己”。她買了很多有關旗袍的書看,這才知道,旗袍經過皇城宮殿的奢華繁復,又經歷了十里洋場的嫵媚多姿,從凸顯女性曲線美的改良,再到隨心所欲的各式旗袍,從中可以窺見百年來中國人審美與觀念上耐人尋味的變遷。她不禁這樣想道:“歷史上穿旗袍的女性主要有三類:一是大家閨秀,二是名流明星,三是尋常百姓。不同的人穿旗袍,味道都不一樣。那么今天,我們要穿出什么樣的味道來呢?”
在劉佩珠的心里,有一個想法越來越清晰,那就是希望通過穿旗袍修煉和提升女性的內在素養,同時也使旗袍服飾文化得到弘揚。漸漸地,很多有著和她同樣想法的姐妹們聚在了她的周圍。
經過一番緊鑼密鼓的籌備,在上海 《流行色》雜志總編趙小魯的幫助和推動下,2013年5月12日,上海中外文化藝術交流協會旗袍文化聯誼會正式成立。
聯誼會一共有83位姐妹,平均年齡46.7歲。其中有73%為職場女性,她們中有醫療專家,有優秀教師,還有全國勞模。82%以上的女性具有高等教育學歷。
成為有內涵、有品位的當代“旗袍麗人”,是旗袍文化聯誼會所有姐妹的共同追求。
旗袍已成為生活的一部分
穿旗袍到底有哪些講究?
講究可多了。比如,因為旗袍的裁剪非常貼合身體,所以必須習慣挺直腰板,收緊小腹;站立時除了挺胸直腰外,雙手要比較自然地搭在小腹前;無論是站著還是坐著,雙臂都應該緊貼身體,避免幅度過大的動作。
毫不夸張地說,正是穿旗袍的這些細節,讓女人變得優雅。
曹凱在一家機關辦公室工作。以前她也買過一件旗袍,但只在單位的藝術節上表演節目時才穿過一回。自從加入了聯誼會,她現在一年四季都穿旗袍。“在聯誼會里,我學習了穿旗袍的禮儀,再加上形體訓練,同事們都說我更優雅了,更有女人味了。我現在每天都穿著旗袍,步行15分鐘去上班,路上很多行人都對我行注目禮呢。在我的影響下,單位里也有好幾位同事添置了旗袍,也穿著旗袍來上班。”
陳紅曾經穿著旗袍去擠地鐵。她說這不是一種勇敢,而是一種淡定。“在地鐵里,我發現我的坐姿和別人都不一樣。夏天的時候看見有些女人在車廂里脫鞋,或者聽到有人高聲說話,真恨不得上前提醒她們。穿上旗袍,就好像有了一種無形的約束力,讓女人從形體到語言都透出一種雅致。旗袍已經成為我生活的一部分。”
除了外在的美,穿旗袍的女人更需要豐富的內涵。
一位身著旗袍的禮儀小姐,與喜歡研讀古典文學、茶藝,常常跑到徐家匯小紅樓里尋找老唱片的“旗袍麗人”,肯定截然不同。因為能把旗袍真正穿出味道的女人,一定是有故事的女人。為此,聯誼會成立了讀書、書法、茶藝、英語、戲劇、聲樂、朗讀、舞蹈、攝影、形體、女紅等12個興趣學習小組,每周都有小組活動。
曹凱一口氣報名參加了7個興趣小組,是會員中報名最多的。每周末,她都穿著旗袍去參加各種活動。她說:“我一開始愛上旗袍,只是出于愛美之心,如今通過開展讀書、書法等活動,不斷提高自身修養,我終于明白,穿旗袍的意義不在于美艷自己,而是在于美化心靈。”
以旗袍之名,她們把學習融入了生活,同時也把生活演繹成美麗。
追求美艷以外的美麗
一個愛穿旗袍的女人背后,多半有一位好丈夫。
83位女性組成的“旗袍文化聯誼會”,有一個強大的家屬后援團。因為這是一個民間社團,沒有一分錢的政府財政補貼,于是所有的活動經費都靠會員及家屬捐助,其中不少家屬都慷慨解囊;一些家屬還參加了聯誼會的親友顧問團,為聯誼會提供各種力所能及的幫助,比如教授書法學習班的朱鴻生老師,就是一位會員的丈夫。正如親友顧問團團長邢志宇先生在發言中所說:“我對妻子參加旗袍聯誼會所持的態度是:欣賞美,呵護美!”
就這樣,聯誼會一成立,便風生水起。
不過,新的考驗就在后面。2013年8月,上海中外文化藝術交流協會希望旗袍文化聯誼會能承辦一臺旗袍文化展演,為中國旗袍申請世界非物質文化遺產作預展。
時間緊,任務重,幾乎沒什么經費,絕大多數姐妹也沒有舞臺經驗。可聯誼會會長劉佩珠覺得這是一次難得的推廣旗袍文化的機會,于是欣然接受了任務。
不僅要出錢,而且還要出力。會員們通過捐款的方式,募集了15萬元的演出經費,其中光劉佩珠會長就捐出了10萬元。緊接著,緊鑼密鼓的排練開始了。每個人每周至少排練3次,每次3個小時,可沒有人抱怨一聲。
2013年12月15日,一場名為“逸韻動海上”的旗袍文化展演在大寧劇院舉行。整場演出共2個小時,以“琴、旗、詩、畫”的表演形式,展現了中國旗袍的整個發展歷程。社會各界人士、中外嘉賓等共1000多人觀看了這次展演。
當時的媒體這樣報道,“參加本次展演的女性均為中國旗袍的業余熱愛者”。是的,論演出,她們確實是業余選手;但論對旗袍的熱愛,她們絕對是專業水平。
就像聯誼會會長劉佩珠所說的那樣:“這是一個審美疲勞的時代,但我們一直在追求一種‘有意義的美麗’,那是一種有故事的美麗,更是一種有思想的美麗。希望通過我們每個人一點一滴的美麗,共同托起弘揚和傳承旗袍文化、中華文化的美麗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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