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旗袍女子的摯愛,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用奶奶的話說,那種撫摩著有種柔軟的綢緞織物,給人一種高貴的氣質感。奶奶是享受過那個年代最妖冶的裝扮的,情迷于煙火生活里,展現著東方女性的神秘面紗。如果說阿拉伯世界那一沫深邃的眼神能夠看透美人的心靈,日本小國含蓄典雅的舉止能夠展現其溫柔賢淑的內在美,那么旗袍無疑是將中國女性推向世界并展現美麗的最好承載物。
第一次與旗袍結緣,是因為一個女子。她的眼睛很大,笑起來很甜,一襲素樸的旗袍把她那種欲說還休的氣場給明媚地體現了出來。盡管我知道那只不過是酒店小姐的禮服之一,但那種精致的美還是讓人情不自禁流連于此。旗袍是懂人的,瘦了鏤空的感覺很突兀,肥了贅肉的痕跡又很明晰,只有那種提得起身段,撐得起腰圍的豐滿女子才能享受其中的靈魂之美。
嬰兒肥的臉,讓人想起林徽因學生時代的模樣;她著旗袍簡單卻不失精致,給人一種安靜至存的美。難怪文人賓客踏破門廊,只為一見傾心。憂愁的面容,在阮玲玉的臉與淚之間徘徊;興許是旗袍的情緒難以把控到她的內心,因此我們總會關注她的表情勝過著色。可以說,傷殘美是不適合的。上海灘的交際花,讓旗袍賦予了高貴的女人靈魂;她們在奢華的舞池里,喚醒著沉睡千年的女子一個夢:自由與灑脫。
江南是愛美女子的故鄉,豐盈的土地讓這片區域充滿了人間奇跡。朋友說廣州的女子很愛旗袍,因為她們有王老吉的茶色、跌宕的粵曲以及豐富的文化涵養。我總覺得她們的清麗少了幾分,多的是一種執著的姿態,就像越南女子臉上的那抹笑,永遠那般陽光。杭州的街頭看到學生們愛著旗袍,可愛的成分在平凡的稚氣里并未達到絕佳的效果,反而是那些五歲以下的女娃分外淘氣靈怪。
說來,歷史的煙塵終究有他個人的生命周期。宋美齡的“美國驚艷”,除了一貫的東方女性美著裝,更重要的還是她的言行與舉止之間,分外高貴吧!相反,她的姐姐宋慶齡則表現出另一種氣場:簡樸的國母告訴大家,無論在何時何處,保持一顆高貴的心就能將自己襯托得無比美麗。當然,我很欣賞前者的明星氣質,卻也偏袒后者的平凡人生。若說生活里,明星閃耀的那一刻興許只在婚禮上,那平淡簡單的生活卻是不盡的時間延續。
西湖邊上的旗袍女子不在少數,她們或是年已七旬的白發老人,保持著那個年代的矜持與秉正;或是四十歲風華依舊的貴婦女子,為的是體現一次美麗西湖旗袍女子;或是二十歲不到的青春女生,裝點著現代的牛仔與帆布鞋...那一刻,我總是陷入一種可怕的思考:時光是個很無情的東西,70年前中國最偉大的服飾發明早就被流行遺忘了。或許,這種代表文化底蘊的社會氛圍,被拜金年代下的價值觀活活地淹沒了。
假使哪一天,一位精致的旗袍女子出現在我的視野里,妙齡的青春,淡雅的氣質,明媚的微笑,不盡的言說。那么,她就是我眼里的唯一,心的駐地。因為,我愛那種別致含蓄的東方美,一直都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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